熙熙攘攘的西街口,不少人围在一处公示栏前,宫里的告示今日刚贴下来,不止西街,还有京城其他几个人流多的街市都贴了告示。
这告示一贴,再由宫中内侍一经宣读,瞬间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家家户户都有几个孩子,富户人家不愁孩子上学的事,但普通农户倾尽全家都不一定能供出一个孩子,这个消息砸下来,激起万千浪花。
他们纷纷涌入报名的地方,七嘴八舌询问起了束脩的事,其中便有不少从京城周围来西市卖菜的人,家里都是种地的农户。
他们附近的村镇蔬菜卖不上价,而京城又不收进城费,只西市收个两文钱,蔬菜却能比其他村镇高个七八文甚至十几文,足以让不少人赶几个时辰的路来京城。
“二叔,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咱们镇子上的学堂也得二两银子一年。”人群外,一个稍黑的少年低声问向身旁的三十来岁的男人。
“这要是真的,那四郎和五郎他们都能去上学了,这两个人才一年才一两银子,要我说,咱们家男人多,干脆一起来做工,也得抵几年的束脩了。”
旁边的男人呆愣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搓了搓手道:“你家妹子也才七岁,这学堂姑娘不收钱,我跟你二婶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至少能让她学点东西。”
少年冷哼一声:“一个姑娘娘上啥学,二叔你干一年刚好给四郎抵一年的束脩,再说我爷奶肯定不会让小妹去的。”
男人失落地低下头去,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心中却忍不住埋怨自己。
“听好了啊!来做工的人只能优先给自家儿女报名,只有女儿的束脩免费,但能用做工抵住宿费。”
一道略尖的嗓音在叔侄二人耳边炸开,少年惶恐的低下头,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刚说的那些话,一旁的男人脸上百感交集,不知道回家后会是什么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