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想说,那也得你能见得到本王啊。若是见不到,什么都白搭。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丫头求一个公道,可在这王侯之家里,哪有那么多的公道可言?又哪里知道,自辩的机会,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他们兄弟三人,当年被迫与娘家舅舅割席绝交,那会儿谁给他们自辩的机会了?谁给他们公道了?
那还是当初的大汗现在的皇上逼着他们干的。
多尔衮太知道冤屈的滋味了。
他本该斥责教导,教这丫头好好谨守本分,好好记着王府里的规矩。
可看着这丫头的眼睛,想起宁国光一心护主,想起她镶白旗人的身份,这心就狠不下去了。
自己家的奴才,比正白旗的人更亲近些。这可是正经旗下人,不依靠他,能依靠着谁呢?
“脚踝上了药,还疼不疼了?”多尔衮问。
见多尔衮的眉头松了,宁翘就知道这是把人哄好了。
立刻笑道:“不怎么疼啦。这药很好的,明儿早起就好啦。”
她不想吃亏,也不想这样委曲求全的吃亏。在多尔衮跟前冒险说出来,唯一的倚仗,便是多尔衮的护短。
这位是有帝王之心的人,不管他在历史上有没有做成皇上,至少他是有这个心的。
而历来开疆拓土的帝王,最喜欢的便是直臣纯臣,只忠于自己的臣子。
福晋有私心,佟佳氏有私心,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可能豁出一切去依靠多尔衮。
但宁翘可以啊。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的立场。
更何况,宁翘的目标是先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讲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