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翘道:“奴才要去给福晋请安,不敢延误了时辰。”
佟佳氏没叫起,宁翘就只能一直蹲身福礼。往常也就罢了,昨儿闹了一夜,这腿就有点受不住了。
佟佳氏就跟没看见似的,面露讥讽:“你还真是福晋养的一条好狗啊。”
“你进来说话。”佟佳氏坐在亭子里,居高临下地叫宁翘。
宁翘却迟迟不动。
佟佳氏身边人多,她身边只带了一个烟雨。
往日在小花园里忙碌的奴才们一个都不见了,就只有她们。
这亭子要上了台阶才能进去,里头人多,如今也不甚宽敞了。
她要是再进去了,难免显得拥挤。
宁翘盯着佟佳氏已经隆起的肚子,这要是有什么碰撞发生意外,佟佳氏腹中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不就赖在她头上了么?
前头已经有了大阿哥水痘子的事,查到一个奶娘就戛然而止了,什么都查不出来,宁翘这时候哪敢进去啊。
“怎么?我叫不动你了?”佟佳氏不耐烦了,恶狠狠的瞪着宁翘。
宁翘道:“侧福晋恕罪。侧福晋有话,就与奴才在这里说吧。”
“侧福晋身怀有孕,奴才粗苯,怕伤了侧福晋,不敢到侧福晋身边侍奉。”
佟佳氏站起来,扶着永平的手走过来,眼见着宁翘往后退了好几步,退下台阶后,又谨慎的站在底下福身。
佟佳氏笑了:“你粗苯,这府上就没有伶俐人了吧?你怕我刁难你啊?”
“我是侧福晋,你不过区区一个侍妾,承宠了又如何,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你既然这么守礼,那就这么站着吧,等日头落下去,站够了,再许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