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是个需要依附的废人。

天色渐黑,贺之郁默默端起碗一口喝完。

她突然就想起霖山寺那位和尚的话,偿还,她偿还的是谁?

她清楚自己就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没做过什么好事,她以为唯一值得夸耀的就只有那一身的武功,和战功。

这两样带给了她信心,现在却一个都不剩了。

这将近一年里,她极尽忽略自己心里的不甘,她想着这一切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冀。

翌日。

贺之郁得到消息,阙申太子将于今夜抵达银苏。季明峰设宴为其接风。

秦敛皱着眉,贺之郁调侃,“也有镇北王猜不透的事情啊。”

“提防着些为好,贺之郁,我不是傅长风,会顾及你的感受,阙申这次恐怕是因你而来。”

秦敛说话不留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当着她的面提起傅长风是这大半年来第一次。

“我知道。”贺之郁回答道。

“季明峰让你参加今夜的宴席。”说着,秦敛将熬好的药端给她。

贺之郁接过喝完,“去呗,宴席的酒水可好的不得了。”

下了入皇宫的马车,贺之郁抱臂欣赏着银苏的夜景,有钱就是不一样,宫殿修的极尽奢华,在月光的映照下,和天宫的感觉一样。

在殿里,她沾光坐到了秦敛左边的案桌。

片刻,一袭蓝色锦袍的男子踏入殿内,只他一人,身旁无一侍奉的人。

一步一步走近,贺之郁侧头看着,直到看清那人的面孔。

她承认自己非常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恐。

是他,傅长风府上的门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