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江绿说得义正言辞,底下一片安静。这些人大多目不识丁,他们凭着自己的鲁莽,以为只要闹下去,妥协的肯定是工厂,他们觉得,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但是没想到,老板看上去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骨子里却是不好惹的钢铁侠。

况且还有周春禾这样的“莽”内助,这不,就来了。

周春禾一出场,那魁梧的身形立马就让那些人低下了挑衅的头颅,更何况他后面还跟了刀疤四五个人。

“听说这里有人闹事?”周春禾站在门口,扫视一周,语气平淡,气势恢宏。

许久都没人敢说话,就连刚刚那个弟媳都噤若寒蝉,屁也不敢放一个了。

周春禾也不说话,现场气氛跌至冰点。

又过了会,传来一阵嘤嘤的抽泣声,众人循声望去,是蔡母,捂着脸哭了。

江绿的心又被刺痛了,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硬壳又瓦解了。

她让高桃给蔡母递过去纸巾,又看了一圈在座的人,看这一张张脸,本是那样的朴实无华,却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吃人血的馒头,也不知道小霞身前有没有受到如此多人的关注和关心。

江绿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了,那我就说几句吧。我和你们乡镇形成帮扶,本意是互帮互助,大家一起致富,出了这样的事我很痛心,我并不是说给你们听,而是小霞值得。这个姑娘很热心,给我分过她的饭菜,还对我说,她的父亲教她要与人分享,这样一个人的快乐就变成了两个人的快乐。那个时候我就想,咱们大西北的土地也许是贫瘠的,但是人心却是富饶的,这样的帮扶我以后还要继续去做。”

大家静静地听着江绿的娓娓道来,底下的抽噎声越来越多,人心向善,都有柔软的一面,现在他们应该都想起了小霞生前的好,如今物是人非,感慨不已。

江绿见时机成熟,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我很遗憾,也很痛心,所以我愿意拿出十万对小霞家人表示慰问,逝者已逝,生者要生,我希望小霞能安息。你们若是接受,我现在就把钱给你们,若是不接受,我仁至义尽,咱们就走法律程序。”

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