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着一杯,花生米少的速度都没有酒快。

周春禾感慨万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如此一个纯粹的人,怎么他还要另有所图呢?

但是该图还得图。

“他外公,家里那个房契地契啥的在你手里还是在饶爱云手里?”周春禾开问。

江加福笑笑,已有几分醉意,“自然是在我手里,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给了别人,那个家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呦,不错,成语都喝出来了。

“那你放在哪里呢?”周春禾又问道。

听得门口抽烟的二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碎娃问得还能再直接一点吗?这不就是明抢了吗?

他不相信江加福能上当。

江加福果然没上当,而是打着醉腔指着周春禾问,“是我那女儿让你来套我的话吧?”

周春禾嘿嘿嘿一阵傻笑,“要是江绿想知道,你说还是不说?”

江加福摆摆手,“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

“为啥?江绿,你自己的女儿都不能知道?”

“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不能说。”江加福又倒下一杯。

周春禾彻底听糊涂,“啥意思?”

“我不能陷她于不义啊。”

“你说明白点。”

“酒酒给满上啊。”江加福敲着桌子。

周春禾又开了一瓶。

江加福这才娓娓道来,“你想,我的女儿要是收回了我的房子,让她的亲爹流落街头了,别人会怎么看她?指定说她白眼狼,没良心啊,这不就是陷她于不义了么?我不能这样害她,不能!”

对于江加福的如此混蛋逻辑,周春禾真特么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以前觉得自己的脸皮算厚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