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女婿!”江加福扑到饶爱云身上。

周春禾举起棍子就要往下打……

“让他们走!”江绿叫出了声。

那棍子举在半空中,遗世独立,好像嗜血的催命符,一棒下去,就是不要一条命,也能要去半条。

“滚!”周春禾冲着地上的两个人喊道。

片刻,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打到你了吗?”周春禾扔下棍子,几步上前把江绿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没,还没碰着就给你截胡了。”江绿笑道。

周家婆子见状,也不管儿子疼媳妇了,早溜进了屋里。她这一次可是省下挨了好大一笔钱,这么大便宜,让儿子哄哄儿媳妇不成问题。

年三十这一天,周家婆子掌勺,江绿打下手,一共做了四个菜:豆腐炖肉,肉没切,是一大块炖的;清炒土豆丝,按照江绿的要求,额外加了醋和辣椒;再就是一个酸豆角炒黄豆,一碗花生米。

还蒸了一大锅的米饭,正月里头几天不兴生火,有条件的人家,饭菜都是备得足足的。

周春禾就在院子里忙活,对联贴上了,有些歪,福字也贴上了,不够歪,管他呢,用周春禾的话来说,有就行。最后是放鞭炮,硝烟弥漫了整个院子,那呛人的气味和劈里啪啦的声音终于带来些过年的喜庆。

过年了。

周春禾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铜壶的米酒,已经烫好了,拎着壶把就往碗里到。

“哪里来的酒?”周家婆子就问道。

“大过年的还不能喝点酒了?”周春禾反问。

“少给我打岔,我问你哪里来的?”周婆子逼问道。

“大满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