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撇撇嘴,敦多布真不够意思,出去玩儿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是怕自己跟他一起出去吗?

如果真是这样,等敦多布回来,自己要一天,不对,三天不理他。

胤禛抹了一把眼睛,湿湿的。

他可不是因为敦多布离开,而感到伤心。他的眼睛只是受伤了,像手指流血一样受伤了。

他得去乾清宫找汗阿玛,让汗阿玛以后,都不准敦多布这个自私自利的人,再回乾西所居住了。

胤禛哭着朝乾清宫方向跑。

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他的眼睛,让他险些一个没看清楚脚下的路,跌倒在地。

另一边,因着敦多布的离开,曹寅一行人的任务,算是彻底结束。接下来,他们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

前来复命的那一天,曹寅把从敦多布住处看到的木雕、发簪,以及给敦多布写给胤禛的书信,全部呈到康熙面前。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看向康熙。

许久后,他才开口,“万岁爷,奴才有一事不明白。可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康熙微微俯身,他拿起毛笔,沾了一点砚台里的墨汁,头也不抬道:“子清,无需有顾虑,但说无妨。”

曹寅朗声应下,他整理一下措辞,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万岁爷,您如今既已知道漠北的野心,那为何又要放他们离去呢?留漠北世子在京中当人质,对接下来的局面,岂不是更有利一些?”

康熙提笔,在宣纸上勾勒出苍劲有力的一捺。

“稚子无辜,大人之间的事。又何故让他们牵扯进来呢?况且,朕此举亦是为了给喀尔喀一个机会。”

“机会?”曹寅不解。

“对啊。”

康熙并没有对曹寅道明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