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内,更浮现那个给他离别拥抱的弟弟,那一时刻他强忍如此被陌生之人触碰的抵触,现在思来,心口处却莫名有一股臌胀臌胀的感觉。
虽然感觉很是难受,可更多却又觉暖暖的,如同这些日来与娆娆和她的家人待在一起的感觉,却又更甚。
“阿靖也总是任性的,任性的如同娆娆一般,有时也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并不觉有何不对,如此之言这般出口,带着兄长对弟弟所有的包容。
“这便是家人,有兄长在前遮风挡雨,我们这些弟弟妹妹那自然就是有恃无恐的,怎么舒心任性怎么来,永远都不用担心什么,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家人为我们撑起来。”
微微偏转头注视,苏娆告诉云霁,他现在生出的这种感觉就是有家人的感觉。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有爱护他长大的祖父与祖母,有一心为能护他而去谋算皇位的弟弟,有云凌和云风以及萧沐白等一众忠诚的属下,还有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二哥,还有她,他们这么多人,都在乎他。
他已心有所感,在苏娆之言下更明内心臌胀是为何,原来自己有家人是如此感觉,难怪云穆皓那么贪恋。
“云穆皓,也许你是对的,活在地狱中的幽冥,也许也可以贪图重回人间,哪怕阳光或许会灼伤幽冥里的我,可这里比地狱暖,这里有娆娆,也有你那蠢弟弟,我很贪婪,贪婪的想要永远成为这样的我自己,所以,我贪心的要永远伪装下去了,而你,一缕孤魂,好生离开吧。”
再一次劝说,劝说云霁放弃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却再未曾有了回应。
黑与白,只如此两种色泽分明的梦境之内,不曾再有了意识交叠之时才会相见的彼此,虽看不清彼此容颜,却能彼此感受,黑暗与光明,两种对立面,共存在同一识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