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鲲靠着铁门,腿抖得厉害,隐约感觉裤子里湿了一片。
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那些人就这么信不过他吗?
下一秒,身后的门就忽然被拉开了,高玉鲲一屁股摔倒在地——
狱警就站在门外,手里拿着镣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高玉鲲是吧?跟我走,给你换个单人号。”
劫后余生,高玉鲲的惊喜来得有点突然,就连光头也很愕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上的牙刷收进袖口。
高玉鲲连忙抱起了堆在地上的脸盆牙膏,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警官,这是什么情况?”他搓了搓手,“是八方传媒那边请您照顾我吗?”
“八方传媒?”狱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往前一指,“是检察院说你情况特殊,让我们单独处理。”
高玉鲲“啊”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谈宁那张难忘的脸蛋在重重铁门外晃了一下,盯着他的视线宛如寒潭。
高玉鲲不敢再看。他心有戚戚焉地走进单人监室,靠着墙壁坐下,长长松了口气。
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自己这条狗命,竟然还是谈宁保下来的。
一墙之隔——
被判了九年的甄金坐在监室的铁床上,这是他从看守所转到监狱的第四天,也是他踩缝纫机的第四天。
前半辈子没做过什么体力活,现在膝关节咔咔响,两条小腿难受得不像是自己的,肩膀和胳膊也很酸,手指被缝针戳了好几个血洞,疼得他想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