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我母亲站在你背后,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曾灵跪在地上,捡起那衣服,拍去上面的灰尘。
“二爷,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你信吗?”
你信吗?
王悟非的手指一点点摩挲着椅子的扶手,面上浮现出怀念之色。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太阳将将落下一半,从西面的这个窗子斜照进来。”
他伸手往窗外一指。
林之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几尾翠竹,把窗外的景色挡了个十成十。
“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仰起脸来看我,一双眼睛,红的,眼泪将落未落。”
王悟非收起手,叹出一口气。
曾灵对他说:“是我缝的不假。
我见二爷的衣服袖口染了墨,还有几处破损的地方,丢了可惜,就自作主张绣了几朵花上去。”
“绣花?”王悟非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当我不知道,这就是你吸引我的手段吗?
我王家家大业大,何时需要绣花来遮掩这些洗不掉的污渍?”
哪料曾灵道:“二爷的书里说,岁丰仍节俭,时泰更销兵。若是二爷觉得奴婢的节俭是错,那就把我赶出王家。
奴婢绝无怨言!”
岁丰仍节俭,时泰更销兵。圣念长如此,何忧不太平?
王悟非突然明白过来,为何自己桌面上的书本总是莫名其妙挪位置。
怕是这个丫鬟偷读呢。
他是个读书人,见到一个丫鬟这么上进,语气不免柔和了下来。
“你会识字?想读书?”
曾灵咬着下唇,先是在地上给他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奴婢之所以听夫人的话,来二爷的院子里伺候,就是因为二爷的院子里,有书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