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陆陆续续跟文娘子学了半年琴,文娘子便故去了。
想到这些,谢冰柔心尖儿也有些黯然。
她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说道:“我还有具琴,留在这里。”
谢冰柔不善弹琴,故而离开姜家时也未曾将琴带走。
如今想到了文娘子,谢冰柔倒是想要瞧一瞧。
那琴久未有人弹,上面盖着块布。
谢冰柔将布扯开,蓦然微微一怔。
这具琴的琴弦具被齐齐剪断,分明也是有意为之,透出了森森恶意。
谢冰柔手指拂过琴身,指尖却并无灰尘。
风雪中,姜离犹自在弹琴,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好似要将心里愤懑不平尽数倾述在琴声之中。
这时却有人来敲谢冰柔院门。
那仆妇奉命前来,眼见谢冰柔安然无恙,也不觉得松了口气,道了一声善。
只因今日姜家仆人巡逻,瞧着荷花池的泥水里泡着一具尸体,这捞上来一看不打紧,赫然正是姜姚。
姜三郎唯恐谢冰柔有事,故而匆匆使人探问。
夜色深深,这雪又下得大,姜家却闹腾起来。
自姜老夫人故去之后,姜家生意都是姜大娘子姜姚打理,谁曾向姜姚居然被泡在了池塘的泥水之中。
姜离披着斗篷,向着荷花池那便赶。
她身边婢子安儿也是一阵子心慌。
大姑娘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