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 姜藻眼里便只有一个谢冰柔。哪怕是自己兄长, 眼里却总不会顾惜家中妹妹。
她知晓姜藻为何会如此, 因为姜家几个女娘心思重,又爱争,自然不像谢冰柔那样干干净净, 是一朵一点污秽都不沾的白莲花。
念及于此,姜萱心里恨极了这一切。
可这时姜姚嗓音却在她身后响起:“阿萱,你今日实在是太过于鲁莽,说话也不甚礼貌,在贵客跟前更失了礼数。”
姜萱蓦然侧过头去, 面颊尽数是忿色:“长姐何必装模做样, 我说话固然不好听,可也是全无掩饰, 真心实意。绝不似你们这般, 是那样的遮遮掩掩。难道你们心中, 便没有这般揣测,觉得卫侯会加以记恨?”
姜姚淡淡说道:“谁想不到呢?可谁也都看得出, 卫侯并未想着让谢娘子死。以他滔天权势,若真记恨谢娘子使他受辱,那使得区区一个谢娘子消失,又有什么难事?但现在谢娘子还安然无恙活着。”
“四妹妹,你素来风流,难道就不明白男女之间的痴恋纠缠,恨海情天?哪怕是当真因谢娘子处置了谢令华,卫侯却未必舍得谢娘子本人受辱。咱们敬她三分,总不会有错。所以你便是如此短视,行事也糊涂。这姐妹情深做出来又有多难?”
姜萱蓦然尖声:“要做姐妹情深自然是很难。阿姊莫非忘了,当初我与陈家定亲,可你却来抓奸,使我与董郎私情之事扯出来,闹得满城风雨。你使得我身败名裂,又被退了亲,又让祖母失望。”
“然后你才得了掌事之权,才有如此风光。你为了得到这些,心狠手辣,什么样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聪明得紧,如今倒来说什么姐妹情深。”
姜姚蓦然淡淡一笑,她也没否认。
她眼底浮起了一缕锐光:“阿萱,你何必在翻扯这些旧事?如今你名声已坏,养在家中,平时也要我这个管事的阿姊一一照拂。日后天长日久,你要依仗我的时候可多了去了。既如此,又何必要与我置气?”
姜萱那般指责,也不算冤了她姜姚。当初姜姚偶然得了消息,便安排将姜萱私通之事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