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容色微冷:“裴氏衰微,想来如今也投靠了小卫侯,如此做局,栽赃陷害。连孤的太子妃也早与谢娘子过从甚密,早有往来。”
无论有什么样人证,他总归是不认的。
谢冰柔再欲分辨,却见裴妍君已经颤颤巍巍站起来。
裴妍君容色异常凄厉,谢冰柔也不觉收了口。
太子前几日还对裴妍君动过粗,那伤肿消了些,再涂抹些脂粉遮掩,看着也不是很明显。只不过旁人虽瞧不分明,裴妍君自己却能觉出痛楚。
是了,难怪那日太子竟如此忿怒。
因为他于心有愧,因为他对不住自己,因为他害怕。因为他心内有鬼,所以万分心虚,乃至于畏惧裴家,再让沈淮安这个逆贼入城,最后使得使得裴家被屠,元气大伤,原来竟是这样一回事!
若要计较盘算,裴家竟是折于太子之手。
裴妍君忍不住按住了自己小腹,那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然而这个小生命却是与另一个人的血脉糅杂一道。
也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太子妃。
她颤颤巍巍,只觉得站都站不稳了,却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儿,死命使得自己站住。
只不过她这副情态落入太子眼中,却不过使得太子忿怒。
太子亦面容似冰,不觉呵斥:“当真是妇人短见,旁人教唆,你尽信了,连真伪也不去辨,当真是糊涂!”
他口中这样说,面上一缕戾色也是一闪而没,分明也是有些恼怒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