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奉旨入城,诛杀作乱内侍,本来黄贞也难逃一劫。
不过黄贞也有几分急智,他年纪小,身量又细,干脆扮作个小宫娥。又因他平日里对人也和善,有相熟宫娥照拂遮掩,竟使得他逃过一劫。
黄贞战战兢兢活到了如今,到了人前,也便开始竹筒倒豆,什么都准备说出来:“干爹受太子逼迫,气恼得很,埋怨太子恩将仇报。说什么太子当初不知检点,和宫中江良人私通,气恼了陛下,倒累得宫里几个大监替他遮掩——”
此语一出,在场无不十分沸腾。
太子面色铁青,却也有心腹官员替太子呵斥:“此等阉人言语,无凭无据,小卫侯何必相信,反倒损及君臣之情。”
虽是呵斥,却也不敢得罪卫玄太盛。
卫玄手一挥,那黄贞便慌忙退下,只听卫玄说道:“若只是孤证,也不足采信。”
他没有咄咄逼人,可在场群臣心里也生出了动摇。只看皇家几人面上神色,这样一桩丑事,似乎也是真实了。
太子私德不修,又急欲遮掩这桩丑事,乃至于因贼入京,使得那沈淮安十分张扬。如此行径,确实有失身为储君的德性。只是卫玄指使谢冰柔扯在明面上,似也颇有野心,显得并不安顺。
谢冰柔背脊已经挺直,她目光望向了太子,虽不过是个小女娘,可太子心中却不免多有惧意。
他忽觉谢冰柔神光与卫玄颇为相似,都是那般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觉生出了几分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