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国储君,未来天子,很有可能就是将相冲食物放入药汤里的人。”
谢冰柔倒是隐隐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昭华公主能说出怎样内情,原来只是如此。也不能说昭华公主猜测方向不对,谢冰柔自己也是这般猜测,只是无凭无据,对案情也没什么进展。
昭华公主继续说道:“而且以父皇母后手腕,必然是将内宫把握得严严实实。那人既然能在父皇药碗中加入相克食物,那么事发后,又如何能不处置碗中杏干,留下一个如此明显的破绽?”
“谢娘子,你服侍母后有些日子了,大约也清楚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怎会有这样的错疏,竟未查出真正凶手?母后是何等手腕,厉害得紧!况且如若真是我对父皇下毒,她怎会轻轻饶过,还对我百般遮掩?她冷酷无情,什么都能牺牲,根本不会在意区区一个女儿。”
“唯一解释,就是她知晓我并不是真正下药谋害陛下之人。”
“怎么说,我也是她亲骨肉,她又为了包庇谁,方才非要我担下这等名声?”
说到此处,昭华公主唇角浮起了一丝讥讽笑容。
谢冰柔微微一怔,倒觉得有些意思了。
如若昭华公主所说是真,在昭华公主当真不是凶手的前提下,最有可能之人倒确实是太子。
胤帝与元后将内宫防得水泄不通,日常饮食必然是十分留意,若非内里有鬼,确实是极难动手脚。
昭华公主眼底也透出了一缕恨意。母亲为了兄长,终究是顾不得自己了。
她只觉得自己如今一无所有。
过往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她所有的荣耀,所有的天真与快乐,如今都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