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虽口里埋怨,却也惯着孙女,每日帮衬后,会带些剩饭剩菜跟孙女一起吃,还会给狸子带些吃食。
这大约就是辛苦日子里的一点乐趣。
这样的安静之中,却忽而传来一声惨叫。
灰猫已经死了,猫尸被一把匕首钉在了木板门上,尚热的鲜血滴滴答答流淌。
就像林皎所说那样,祁宁在民间名声可并不怎么贤。
当初为禁百姓靠近山泽湖泊,老武王用了重刑,执行人便是祁宁这个武王世子。
但有违反,必受重罚。
那时府衙之外站笼站死了百余人,很起了杀鸡儆猴作用。
此刻祁宁人在轿中,眼底却不觉泛起了森森冷意。
换做从前,他也是这般怪诞性子,人前捏着佛珠斯文和气,私底下却令旁人狠下杀手。而他之所以如此,也不过是维护自己名声。
毕竟让人站笼而死尚有礼法可依,胡乱杀人却易惹来朝廷关注。
近些年大胤对藩国愈发关注,见不得藩王得势,鸡蛋里也要挑骨头,自然不可轻易留下把柄。
祁宁自然不免要遮掩些,绝不能恣意痛快。
他做世子时,一边遮掩自己恣意妄为的杀性,一边花了无数银钱,在京城鼓吹自己贤明。
如今祁宁捏着佛珠,心里感慨这日子似愈发不好过了。
若换做他以往性子,这祖孙二人定不能活。可如今形势如此,也由不得他不收敛。
那谢女尚虽不足为惧,可指不定会给朝廷递折子,传什么消息,也会还会在乔晚雪跟前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