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无不恶意想,夫君,芸娘给你煮的茶好喝吗?
这样的茶,方才不枉费她拖着病体,吃着药,带着笑给魏宇严煮茶。
她知晓自己无论多温柔小心,将茶煮得多么的完美,魏宇严对她的情意也已经回不来了。
魏宇严也已经不肯多看她一眼,眼底只有那浓浓厌意。
然后韩芸才抬起头,她手掌捂住了面颊,似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韩芸大滴大滴的泪水方才夺眶而出,却哭得没有声音。
她轻柔的,发颤的说道:“谢娘子,你,你不要说了。”
她似生无可恋,气若游丝,却竭力为魏宇严辩白:“纵然是我的夫郎要杀我,大约也是因我有什么做得不好,方才会如此。”
于是周遭顿时安静了些,若干不可思议的目光便落在了韩芸身上,谁也没想到韩芸居然能说出了这样的话。
魏宇严终于惊愕万分的看着韩芸,他终于意识到,今日这一切一切,也许就是他这个柔弱妻子对他的致命一击。
谢冰柔原先是推断魏宇严杀妻的,她一直都认为魏宇严会杀妻。
可这一刻,谢冰柔却忽而微微一动
她想到了楼医女所说的话,韩芸本就命不久矣。
也许,很久很久以前,韩芸都知晓魏宇严已要杀妻了。
她知晓魏宇严对她不好,那日她重伤,魏宇严口里虽甜言蜜语,却并不肯守着她。还有就是韩芸身体糟糕至此,魏宇严还要带她来春猎——
谢冰柔想,也是,一个女娘自会知晓夫君待她好,又或者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