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兰却说道:“她一个婢子,也配怜惜我这个主子?”
她已经瞧出谢冰柔决不会饶了自己了,故她嗓音里更流淌一缕刻意戳心恶意:“她当真是自以为是,不知好歹。五娘子,你怎么教出这么个不知尊卑的东西?”
谢冰柔听了,似轻轻短促叹息了一声:“沈婉兰,你真是令人失望。”
沈婉兰一贯温婉面颊却不由得透出了几许裂痕,可旋即她竟笑了笑。
谢冰柔初时不明白沈婉兰为何要笑,可也回过味儿来了,知晓沈婉兰心里记恨自己,故而刻意戳自己伤口。
沈婉兰觉得戳伤自己能得到快乐,此刻也全不掩藏自己的恶意。
她继续说道:“五娘子,我知你因为阿韶的死十分难受,可若要怨怪,最要怪的便是你自己。”
“若不是你为出风头,刻意在人前招摇,也不会惹来谢济怀借势,进而结仇,之后再因忿杀人。你若学我谨言慎行,小心做人,那便闹不到这个地步。你一个女娘,闹这些幺蛾子,结下这么些仇怨,最后却连累了你那个婢子。然后,你居然还怪罪到别人身上,竟不肯反省是自己的错。”
沈婉兰句句尖锐,可谓诛心。
“你瞧青缇与我为难,我怎不去算计你妹妹?那是因为她不似你这般招摇,自惹祸端,却诿过别人。谢冰柔,根本是你罪大恶极。”
谢冰柔柔声说道:“你瞧,又成了我的错了,你总是怪罪别人,你肯定觉得什么都是别人的不是,你跟谢济怀也是一个模样。沈姑娘,你何必那么嫌弃他?其实你跟谢济怀是同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