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谢济怀更为忿怒,加重手中力量,生生将阿韶掐晕,使她无可反抗。
可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一双手已经巧妙扣住谢济怀后颈,生生将他扯开扣下。
章爵娴熟的将谢济怀压制于地,使其不好继续逞凶。
谢冰柔手中犹自握着那枚沾血发钗,她面颊微红,却并未因此生出惊惶。这么一番折腾,谢冰柔拔钗伤敌,使她发髻也是微乱,却无损她安然沉定。
她举起那枚沾血发钗,眼中却似有烈火涌动。
此刻她平素温婉面颊流淌几分艳意,竟似让谢冰柔生出了几分夺目光彩。
“当日阿韶遇袭,就是如此防身。之后谢济怀恐被人发现他被阿韶发钗刺伤,所以匆匆拿走那枚发钗。谢济怀那日被刺位置,大约就与今日我所刺部位差不多。”
阿韶跟谢冰柔都惯用右手,那么那一刺多半就刺在谢济怀的左肩之上。
章爵这么一伸手,刺啦一声撕开谢济怀衣衫,露出谢济怀左肩伤痕。除了谢冰柔所刺新伤,还有一处是疤痕结痂的旧创。
他与谢冰柔一个说一个做,倒是搭配得完美无间。
谢冰柔蓦然深深呼吸一口气,眼角顿时泛起了一缕酸意,嗓音却扬起了几分:“谢济怀,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连串变故发生太快,简直令人应接不暇,喘不过气来。
谢济怀已全身发软,全无方才凶相。他身躯抖个不住,面颊已经渐渐浮起了灰白绝望之色。谢冰柔已经替阿韶赎身脱籍,所以谢济怀杀的是个良民而不是奴仆。更何况谢冰柔这个五姑母跟自己结怨已深,眼见着自己在御前失仪,必定会落井下石。
他前程已经完了,更将获罪下狱,于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