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她对着章爵时,倒总容易露出嗔色。
大约她初遇章爵时,便隐隐觉出两人性子不是很合得来。
扶丹人前总是懒洋洋温煦之态,如今行事可不含糊。他五指张开,然后狠狠一扯,使其头颅后仰。
扶丹嗓音里亦顿添了几许凉意,缓缓说道:“是谁让你来京中逞凶,甚至要行刺谢五娘子?”
他这样说时,那凶徒戴在脸上的鎏金铜面具便掉下来,露出了一张粗犷的中年男子面孔,大约是杀的人多了,其人满面皆是悍意。
对方眼珠子瞪得大大,嘴唇上下颠动,惹得胡须也是一抖一抖。他蓦然咳嗽了一声,顿时喷出一口黑血。那黑色血污之中还有一块肉,正是他生生咬下来一截舌头。
对方分明先服毒,又恐服毒之后为人所救,还将自己一截舌头咬下来。扶丹眉头轻轻一皱,他手掌一松,那人身躯便不由得软软倒落。
只看这般情形,对方大约是特意豢养的死士,纵然任务不成,也要自裁身亡。
章爵怔怔瞧着,也不知晓在想什么,耳边却听着谢冰柔轻柔说道:“章司马,你抓来之人,怎么便这样死了?”
章爵大怒,面含忿色,不觉望向谢冰柔,眼底更有异光吐露。
谢冰柔这个人当真是不知好歹,分明是刻意挑起自己怒意,且与自己过不去。
她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当真是这般可厌。
章爵盯着谢冰柔,嗓音冷冰冰阴阳怪气:“谢五娘子,怎么说我也是替你抓住这欲图行凶的凶徒,五娘子难道不应当心存感激,谢我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