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少年,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前程。
那时元璧却是元氏明珠,最尊贵不过。可下人觉得可笑,元璧心底却掠动了一缕不安。卫玄刚来京城时虽十分狼狈,可元璧却觉得他危险。
对方就像是一只危险的野兽,虽一时落魄,可终究惹人忌惮。
而到了后来,元璧的预想也成了真。
十载光阴过去,如今二人之光景却仿佛印证了当初元璧的不安。
卫玄羽翼渐丰,蓄势待发,前途不可限量。而元璧自己呢,却不过是在内庭混日子,也没什么特别建树,而且他还染上这等怪病,会因为心疾而足疼。
而如今谢冰柔虽能治他心疾,却大约治不了多久,这世间也没什么不变之物。念及于此,元璧心里也有些惋惜。
他口中却说道:“石修从前也并不是个沉迷声色之色,他那时心存抱负,锐力进取,哪有心思玩乐?可自从在太子跟前失势,他便好似换了一个人,仿佛只能消磨于醇酒与美人儿当中。”
元璧回答得比谢冰柔所以为要多。
元璧:“所以我不乐意去见他,见到他时,我便好似照着一面镜子,将我狼狈模样尽揽无遗。我仿佛窥见自己的样子,失败而落魄。”
谢冰柔微微一静,然后才说道:“对不住,元公子,我不知晓。”
旋即谢冰柔面上浮起了几许好奇:“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答允我来这儿?”
元璧目光望向前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嗓音很清淡,说得也是轻描淡写。
元璧嗓音里仿佛也有些捉摸不定的宠溺味道,好似既然谢冰柔提了这个要求,那些陈年心结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