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你也见过我那个弟弟,难道你觉得他会是个永不改变心意的奇男儿?你这般聪明,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软弱、幼稚。那么这桩婚事一开始就会是一个悲剧,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阻止呢?”
元仪华褪去锋锐,竟是个极擅长说服别人的人。
她目不转睛看着谢冰柔,谢冰柔则答道:“可无论如何,夫人作为长姊该游说的应该是元四郎,而不是去为难婉兰一个小姑子。”
元仪华倒也没有动怒,她忽而说道:“说得也是。”
她说:“我之前说阿斐若瞧中是你,我不会反对,是因为五娘子是个有气度的人。一个女娘有容人的气度,才能家宅和顺。就像如今京城总有些流言蜚语,拿你和沈家女娘比较,你也并不嫉恨,又或者说是不在意。可换做那位沈家女娘,只怕便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会瞧错她的,她样子和顺,却极有野心。她若嫁给阿斐,那必定会不安于室。也许,她会给整个元家带来灾祸。”
听到了这样的点评,谢冰柔却抬起头:“森林里的树木,都想争夺阳光,所以努力长得极高。大树参天,地上藤蔓为夺一缕大树缝隙漏下的阳光,也会向阳而生。万物滋长,向阳而生,这是世间万物的本性,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罪过。”
也许,元仪华委实太过于傲慢了。
元仪华似有些倦了,她并未与谢冰柔争执,只挥挥手,让谢冰柔离去。
这时节,薛留良这个丈夫却来到素娥的院子里。
这件事情了结,元仪华却忙着和那位谢五娘子说话。告上廷尉的薛留良大约应该对妻子表达歉意,但元仪华仿佛也并不在意。于是这份不介意,便体现出一个妻子对丈夫的轻视。
可当薛留良到了素娥的院子里时,素娥这个小妇却像藤蔓一样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