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见他走后,自己虽身体安稳,但心灵却不安,她瞥见不远处击鼓者不知何时被射死了,便快步走上前,攀爬上架起约有一米多高的大鼓前。

军鼓是特制的那种牛皮鼓,需要臂力过人的士兵才能敲击得震耳欲聋、气势磅礴的鼓声。

她举起两只臂粗的鼓槌,开始敲打了起来。

天下的雪还飘着,她于风中凛然笔直,由慢到快,掌握着激昂的节奏,用力击打着鼓面,咚咚咚咚咚咚……在一片黑白色的浪潮之中,她一身吸光银色铠甲却是如此地显眼与明亮。

当邺军听到鼓舞的鼓点再次慷慨激昂地响起时,不经意一回头,一将领意外道:“那不是夫人吗?”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奋勇杀敌的宇文晟一回头,亦看到了众军士身后,那一道窈窕笔昂的身影站在高大的军鼓前奋力敲击着。

她这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在告诉他,她始终与他们在一起,一起并肩作战。

宇文晟终于觉得一直以来空无一物的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

“即若,我们走——”

侯飞擎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对战局的胜败分析透彻,在宇文晟如同缜密的布局、再加上郑曲尺鬼才一般的配合协助之下,他明白接下来战局已定。

对方气势如虹,而他们则是衰竭累败,志气垮了,自信没了,这一仗已然输了。

他欲带公输即若离开,却见他拿出一根竹筒,他当即骇然道:“不可——”

“为何不可?”

侯飞擎对上公输即若看似平静,实则充满阴翳狠辣的眼神时,心中狠狠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