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千万别这样说,你这些年来,劳心劳力,如今却是既操心国内治理,又心牵前线战事安危,别说冒一定的风险,哪怕是将祝某这颗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为你办事,那也是义不容辞,况且祝某还欠郑大人一个天大的人情的。”

他能稳坐军器监这个肥差的监事,可以说全靠郑曲尺当年所教授的灌钢术,打造了邺国第一批钢铁兵器,虽然这份功劳大头在郑曲尺身上,但他也是跟着吃了肉,喝饱了汤的。

如今郑曲尺说要造地雷、弄火炮这等惊世骇俗的强大武器,他虽不知道最终结果会如何,但却也是决定抛下一下顾虑,全力支持她。

成,则功成名就。

败,大不了就被上面治一个疏于职守、懈怠职责之罪名。

这一局,博得过!

——

半年后,乌堡进入了寒冬,高山峻岭中雪花凛然飘落,染白了苍劲的山头。

这个冬天乌堡境内的所有百姓都过得尤其艰难,外族入侵,耕地被毁,生计也愁,再加上严寒天气无法上山打猎,只能苦熬着过冬。

天越来越冷,他们没钱换置冬衣,就必须靠着烧火才能扛得这个冬天,一大早,不少百姓便上山砍柴,他们推着柴车,哈着晨雾气,遥看不远处戒备森严的㵘寨岗。

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军事营寨,高高的围墙驻防,哨塔冒尖,还有营寨外木栅栏前的那些车子,被做成刀车,围成一圈,车营外面还挖了壕沟,设拒马阵,鹿角与陷坑。

山坡下方的行人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觉望而生畏,不敢久待。

“这仗是从年头打到年尾啊,可怜那些保卫咱们乌堡的士兵们,却连件过冬穿的厚衣衫都没有。”

有人看见驻守营寨的士兵依旧身着单薄衣甲,不由得心疼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