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好像不该用这种质问的语气与元星洲进行对峙,关系闹僵于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反倒保持良好的上下属关系,可以令她受益匪浅。
她如抹了一把脸,痛改前非,一揖道:“殿下特地为臣取来神木梦,解臣之忧愁,如此费心,郑曲尺在此感谢殿下。”
她本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转移了话题,抹消了之前的失言,哪曾想……
“孤骗你何事?”
“之前在白鹭湖中得殿下相救,还没有时机好好向殿下表达谢意,在此臣也谢过殿下。”她再一揖。
“孤骗你何事?”
郑曲尺:“……”她就失言这么一句,这事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他似乎很在意这句话,见她一直避而不答,便从陛走下,他身量很瘦长,细腰长腿,风过宽大殿宇,带着黑竹纱帷飘渺飘起,他神色濛暗,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同时也伴随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这殿内就他们俩,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啪嗒”沉稳的脚步踏响在光洁明亮的地板上,郑曲尺脑子里当即闪现过他杀人的画面,那尸堆成山的画面,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画面……
因为胡思乱想,浮想联翩,她小脸有些泛白,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对她动手,但就跟看着危险生物自然而然会产生应激反应,想要逃跑一样,她也控制不住。
“你在怕什么?”
他又问,这一次毫无起伏的声音,却带了些阴郁忍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