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即若闻言,雪琉璃般清冷的眸子浮出几分满意,然后从桌上端起茶壶,取了一个新盏,倒了一杯水清碧波、八分未满的茶。
“那即若便在此,提前庆贺侯将军旗开得胜,夺令而归。”
只斟茶,不奉茶,他转身离开了主军大帐,一袭蓝衣轻盈如羽,恬淡似湖中轻烟,撩起帐帘而出时,斜风吹拂过他的发丝,似轻烟与月相伴,更甚美景。
侯飞擎神色中闪过一丝怔然。
只要一想到如此风采绝伦的人物,却在苦苦追求一寡妇,便心生可惜,但同时他也不明白,那郑曲尺究竟得有多高的眼光啊,才会瞧不上他兄弟这个当世屈指可数的男人?
果然瞎了。
——
被人腹诽眼瞎了的郑曲尺,此刻正在对比自家的投石机跟别人家的区别。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她记起来了,叫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他们家的投石机跟别人家的投石机,那还真是有技术壁垒啊。
他们邺国的投石机属于那种最基础款,由砲架、砲轴、砲梢、弹兜与砲索组成,使用过程很原始,由砲手拉着砲索,然后拉动砲梢,吊起弹兜内的石块,也就是砲石,最后抛射投出。
而这一台并不宏伟的普通投石机,却需要十几个人来共同操作。
可再瞧瞧人家的投石机呢,虽然都叫投石机,名字相同,但在功能上的应运却差了好几个等级。
不仅在结构上复杂许多,更是将投石威力增倍,人力减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