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听了,语气复杂道:“我知道,他现在都死了。”

元星洲并不是那个意思,但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眉梢间雾蕴出一层难辨真假的病态阴郁:“在他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缺胳膊少腿,你身上哪一块肉都是完好的吧?”

郑曲尺闻言一噎,她终于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抬起了头来看向他。

而元星洲眸中当中仿佛在某种特定场合下植入的毒素,在她看来之时,便像那聚拢的雾,来得快,散得亦快,悄无声息。

那张苍白厌世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存在。

“你不懂,他虽然没有刻意伤害过我,但这并不表示我就可以信任他……”

在她的认知当中,一个人可能会为一时兴起而暂时隐藏他的本性与行为,但它却藏不了一辈子,就跟那条蟒蛇一样,它生性便是嗜杀与残忍的冷血动物,女子以人类的想法去看待它,以为只要她与它亲近对它足够好,便可以改变它的本性,让它拥有人类的感情,不会伤害她,可结果呢?

元星洲的确理解不了她对宇文晟的想法,他问她:“你以前与他说过这些话吗?”

郑曲尺愣了一下,然后疑惑道:“我为何要与他说这些?”

“那你为何可以与本世子说这些?”他又问。

郑曲尺想了一下,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或许是世子殿下恰好站在我面前,我又恰好心情不大好,想找人倾诉一下吧。”

元星洲喜欢她此刻露出的迷茫破绽,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趁虚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