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越来越重,她脑袋缓缓歪入臂弯处,人已经悄声进入了梦乡。

公输即若转过头,透过薄薄一层帷幔帐纱,见她睡靥平静,没有被梦魇缠身,这才站了起来。

他移步走至门外,又反身将房门轻轻地阖闭上,这其间不闻一丝刺耳响动,全程都轻柔安静。

弥苦站在檐阶之下,他见公输即若一系列的行为,没忍住嘲讽道:“守到现在,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小声些。”公输即若蹙眉道。

弥苦一噎。

他越过弥苦,径自走出院中,弥苦瞥了一眼“郑青”的居室后,亦跟了上去。

深夜幽静,万籁寂静。

两人并行走在潇潇的竹林当中,他们沐浴在冷月光华当中,行路之途,唯有大自然恩赐的星月之光,从稀疏的细长叶片当中洒落,拉长影子,照明前路。

弥苦手上不紧不慢地拨动着念珠,此刻他的心境已然平静了许多,他问道:“公输即若,你有什么打算?”

一开口便直呼其全名,这表示弥苦是极其认真地在问他。

公输即若也没有兜圈子,直言不讳道:“我要带她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弥苦当即冷冽下神色,断然道:“不行,他必须留下来!”

公输即若停下步履,他对上弥苦的视线:“我说,我要带她走。”

此时的弥苦,只觉自己仿佛徜徉在凛冽的寒风当中,彻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