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千树殿的台阶,粗略估计应该超三百阶了。

刚走第一百阶时,她小腿酸了,一百五十阶时,她满背开始发汗,直到三百三十三阶走完了,她直接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使劲捶腿。

要不是她锻炼过柔骨术,强化了体质,这一口气爬几百步梯子,非把她给整趴下不可。

她看下面,还有人在吭哧吭哧地在爬,她扬了扬骄傲的下巴。

她可是最快的一个,哦,不对,最快的是宇文晟。

人健步如飞,轻轻松松走到千树殿门前等她了。

她稍作歇息,便起身来到千树殿前,殿前用大石方块铺地,矗立着十几根塔柱,“千树殿”的匾额擅香色、字亦金色,彰显一种肃穆庄严感。

她本奇怪这名字怎么起的这般古怪,听起来,不像是佛寺惯用的禅意名,但细细听来,又有一番奇妙蕴意在其中。

在入殿前,郑曲尺再度跟宇文晟商量:“若一会儿别人问起你来,我该怎么回答?”

今天过来的人,都是入围前十的工匠,他们一切精简,除了一位伴随,不可带更多的旁人,而且前来“千树殿”的一路途有够挑战的,这“霁春匠工会”的决赛,为何非要挑这处?

宇文晟道:“随从。”

郑曲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你的随从?”

宇文晟闻言,笑唇翘弯,好似有趣地问道:“你是随从,那我是什么?”

虽然被他看笨蛋的眼神给瞧扁了,可郑曲尺还是觉得这事简直颠覆逻辑。

“你给我当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