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见将军与夫人准备要讲私话,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郑曲尺沉默片刻,小声道:“我畏你心性暴睢,亦敬你守家卫国,我惧你手染鲜血,亦知你待我宽容……宇文晟,哪怕我们做不成真正的夫妻,可我亦望你无病无灾,安康无恙。”

做不成真正的……夫妻?

他眼眸用力地睁着,红意染戾眼尾,尾端笑纹浮起,他缓缓抬起眸子。

“滚出去。”

郑曲尺心一颤,避开他的视线,一声不吭绕过他就出去了。

她虽句句祝福图他好,却也字字如刺。

“郑曲尺,你的眼中,始终无我,那我又何必对你怜悯呢?”

他看着手中染血的糖袋,直到今天,他才醒悟,只是这样一个她绣了图样随手赠送的廉价糖袋,便能叫他忘了生死,回头夺回。

她的影响力已经造成了他的困扰。

他曾见过他父亲为了他娘而癫狂失智的模样,他以往没有人爱,也不需要任何感情,一切阻挠他前进的人,都应该舍弃……

他走到烛火旁,握着它,静静地凝视着火焰片刻,最终将它放上去……

——

郑曲尺从房间出来之后,人有些茫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青,你怎么了?”蔚垚走过来。

在外面,他不能唤她的真名,省得被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