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把我休了吧。

他再次打断:“你忘了,你既嫁我,便是我宇文晟的妻子,夫妻一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他公输即若有北渊为后盾又如何?你有我,便什么都不必怕。”

郑曲尺嘴巴半张着,却吐不出一个字了。

听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敢提离这事,就有些不识好歹了,于是她笑比哭还难看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就想离个婚吗?

也太t艰难了吧。

她笑,她使劲笑。

她要笑得他受不了为止。

然而,她却不知道,见她对着自己笑,哪怕这笑容很勉强,不如对蔚垚笑得自然好看,但宇文晟还是喜欢她对自己笑。

这至少表示,她并非对他漠不关心了。

他也对她笑,绕骨柔情,仿若春暖花开一般,两厢比较,一个比一个假仙:“不麻烦,只要你不乱跑,一直留在我身边,我便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这次回来,郑曲尺时常会觉得眼前这个宇文晟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好像在她面前收起了全部爪牙凶相,披上了一张叫“柳风眠”的虚假人皮。

可是,她早就见识过他真正的面目,残忍无情,并且没有任何同理心,他以为他只要学,就可以拥有正常人的感情,可她却觉得,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模范着别人,形似而无法神似。

包括,对一个人的感情。

——

回到邺国,郑曲尺想起了鬼羧岭的工事,这毕竟是她第一个总包的工程,这半途撂了担子,现在回来,自然关心城墙建造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