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因为自己当时在天堑做过的事情,自此害怕他、逃避他、排斥他,甚至极底厌恶他,他该怎么做?
答案是,他不知道。
当生与死,这种最容易解决问题的方式,不能够适用在郑曲尺身上时,他却茫然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让郑曲尺一如既往般对他好、对他笑。
所以,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意识到她主动出现时,他心底潜藏的小心翼翼、谨慎担忧、试探靠近,一块为保护自我不受伤害竖起的坚冰,被逐渐融化开来。
浮化的春水,抚摸过海之深处的魂灵,让他妖邪猩冷的眸子,如被涤宕干净的春绿,有了属于人的温度。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没有逼她,是她主动来靠近他了,所以说……她这是已经接受他属于“宇文晟”的这个真实身份了?
还好,他做对了。
他知道,她与自己不一样。
她有一颗最赤诚热情的心,看待一切,本以为她是因为生活空间狭隘平和,不见世间阴暗苦痛,但她却拥有着多重身份,所经历之事绝不少。
但她仍见不惯世间不平,看不得无辜枉死,自己过得不尽如意,还看不得人间疾苦。
蔚垚牵来一匹健壮的棕色骏马,不敢再看郑曲尺,躬身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