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子垂下眼:“是哪一位?锯子可认识?”

公输即若站起身,手指无意识抚过腰侧间位置,那处本该挂着的“延麟”吊牌已空无一物。

他不期然想起了那张记忆尤新的脸。

他皮肤黢黑,头发蓬松杂乱,个头小、头小、脸小、手小,但人却长得很精神,像一团焰火般光彩夺目,充满了生命力。

“不是我们的人,与我也是素不相识。”

锯子一怔。

陌生人会做到如此吗?

“那他为什么……”

公输即若掀眸,手于暗墙处一按,纱帘后的灯烛便被丝罩切熄:“他的事不必深究……不过,很快便能与他再见面了。”

公输即若安然歇下。

锯子则恭顺的贴墙而站,眼观鼻、鼻观嘴、口观心,像一尊沉默无言的雕塑留在暗处守护着他的神明。

——

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就这样在晨分时悄然无息飘落。

远在福县以西的山荫谷内,一支掩头披风队伍骑马如疾风飞驰而过,终于他们在荒野乱石中寻到了他们的主子。

他们连马都来不及勒停,人就跨蹬跃起,急切地飞奔赶了过去。

“司马!”

受了重伤未治,又被追捕逃命到虚脱的人,听到熟悉的喊声,这才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