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能够对柳风眠讲出最软的话了。

说完,他就佝偻着背脊,一瘸一拐去灶房忙了。

宇文晟笑唇微敛,眸邪阴冷,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放过这个肆意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人了。

可每一次当他内心的凌虐杀意到达无法渴止的地步时,总有一道清怡如春涧流淌的声音沁润他干裂枯涸,拉回了他疯狂的神智,禁锢住他嗜血的手脚。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听她讲话,总会是那样的顺耳与令他感到舒坦呢。

好话他听得多了,可没有一句让他有反应,反倒是聒躁与厌恶,像裹满甜糖的蛆。

等桑大哥离开之后,郑曲尺也问起了柳风眠:“柳风眠,你出去为什么不事先打个招呼,你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你吗?”

因为两人还不太熟,所以她尽量客气又不失强调的询问他。

家里人?

他认了吗?

那人配吗?

可她刚才说了“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和和睦睦,而这个一家人,也包括柳风眠在内”,她既认定他是家人,那如果现在否决她刚才的话,她岂不是会感到很难堪?

宇文晟刚到嘴边的讥讽三连问一抿化之,他只觉得“担心”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实属好笑:“担心我吗?”

“当然,大哥虽然语气不好,但要不是担心你,又何必在意你去了哪里?”

宇文晟状似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弯起嘴角:“可我下次出门,依旧不会跟他招声招呼的。”

“……”他是这么叛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