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对她说:“公主无需忍耐,是属下失职了。”

李府后面停着好几辆马车,裴护用目光扫视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们那辆。

不巧的是,有人过来了。

他现在正如此近距离地扶着公主,不能被人发现。

千钧一发之际,慕辞指向其中一辆马车,目光中含着一抹少女特有的精明。

裴护会意,也不管那是谁的马车,在被人看到前,立即将公主送进车厢,自己则闪身到暗处。

他动作极快,后面的人只看到有人进了马车,却没看到是谁。

他们倒也没有过多在意其他人,一路谈笑风生。

“言之兄,我最近新作了一篇赋文,有几处举棋不定,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论述较为合适,今日既遇见言之兄,烦请指教一二。”

温瑾昀,字言之。

与他并不相熟之人,不便直呼他的名讳,就会称呼他的表字。

温瑾昀早年中进士,写得一手好文章,每一篇都被选入翰林院,成为后生模仿学习的范文。

平日里,找他讨教文章的人不计其数。

他性子温和谦逊,从未拒绝过这类求助。

孔夫子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他的学术造诣已经登峰造极,仍能够怀着这般谦卑的心态,因而越发受众学子的敬重。

好学之人比比皆是,温瑾昀光是参加华裳公主的葬礼,就收到了好几篇求他批注的文章。

眼下他也没有推脱,长身玉立地站在对方的马车前,不畏严寒地与其当面讨论。

他寥寥几句,就为那人解了惑。

“言之兄不愧是翰林院第一学士,经你这么一点拨,我便醍醐灌顶,像是那习武之人被打通了任督二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