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闻言紧紧抿住唇,低垂着的脑袋遮掩了神色。在凝竹和杏柳都担心姑娘在哭时,她忽道:“算了。”
楚筠微微侧过头。
视线所在是桌案上一沓齐整压平,绘了生动画样的纸张。她伸手拿起,将这一沓递去火上燃了。
凝竹怕她烧着自己,赶忙上前接过道:“姑娘小心,奴婢来吧。”
匆忙之间,桌角一侧摆着的兔子面具被一推掉在了地上。
这是她上元节带回来的。
从澄山刚回来时,楚筠翻匣子时瞧见,于是便一直摆在了那儿。
杏柳上前拾起:“姑娘别伤心,奴婢全都拿去扔了。”
凝竹收拾了灰烬,同杏柳一道从房中出来。
她们眼见着这两日的姑娘如同变了个性子,既无笑靥,也失了生气。
原来真正心痛委屈的时候,是不会撒娇的。
杏柳将兔子面具忿忿丢在了院子偏角堆着的废旧杂物处,等着之后一道收拾。
“姑娘还想见他,我看他哪还记着姑娘,这是一早上赶着去平怀侯府议亲呢!姑娘因他难过,他倒是神清气朗。”
杏柳这会儿越说越生气,不由道:“老爷还说魏将军与他交情好,可出这事后甚至连面都没露过。老太爷差人前去退婚,他们庚帖还的倒很利索。”
“就连魏姑娘也没来……”杏柳说着也疑惑了。对啊,魏姑娘和自家姑娘感情并不差,这是假不了的。此事她难道不知?还是说到底是有自家与外人的区别。
杏柳想着想着,不免暗自泛起嘀咕。
好像哪里不太对,说起来,她今早出府时也感觉怪怪的。那个时辰,她瞧见的都不是往常准时经过的眼熟小贩,且隐约在府邸附近看到好些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