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屋子里都是女同志,徐安阳撩起衣服,缓缓地收起来刚吃饱的肚子,露出那肉眼可见的肋骨。
她背过去,将衣服继续一拽,腰一躬起来,脊柱、肋骨条条分明,就像是骨架上包裹了一层皮,更让触目惊心的是那一道道还没完全恢复、格外吓人青紫交加的痕迹……
“我每次上班都是强忍着不适的……有时候我还出现了幻觉,差点把手当成丝线给烤化了……”
“我不知道怎么摆脱他们一家人的迫害……这会儿她肯定在车间门口堵我呢……就因为我想要挣扎反抗,想要当独立女性,从徐家搬出去住在宿舍里,又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购买必要用品……结果,我亲妈每次都堵着我……”
“我好害怕……她要将我卖给关文彬,说是要两千的彩礼……我如果不回家,不定有什么惩罚……”
“我宁愿撞死,也不想再被徐家人当成敛财的工具……同志,你们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了……”
她透漏出来的事实,正是妇联同事们深恶痛绝的。
瞧着这么漂亮的女人,胆小脆弱又悲哀疯狂的样子,让她们心惊,也控制不住火爆脾气。
“没想到在咱们京都第一纺织厂,还能发生这样恶劣欺辱人的事情!”
“必须树立典型,这是新社会,他们对待女同志没有一点尊重可言……工资是个人努力得到的,孝顺父母也有个度啊,他们怎么能苛待的人成了一把骨头了……”
“多漂亮的女同志,要是我闺女不得疼到心坎儿里……他们真是不惜福……”
“走,小徐同志,我们给你撑腰……这事儿不解决,他们谁都别想上班……”
是以徐安阳哭哭啼啼走了一路,等快到车间的时候,她狠狠地擦拭掉眼泪,扭头在大家伙的鼓励下,挺胸抬头跟所有人一起往车间走去。
果然等她要进门的时候,徐母带着徐大哥、徐二哥,从旁边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