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徐母掩饰不住怒火,几乎一步一跺地离开,徐安阳长松一口气的同时,脸也垮下来,染上了浓浓的愁色。

她现在相当于净身出户,一点底气都没有,就跟徐家人进行割裂,是挺不理智的行为。

但是她性格比较刚,这也是被那个男人给惯的,原来的她多包子啊,任由娘家人揉捏。

可是她嫁给他后,突然发现自己有作妖的空间,可以跟其他女知青一样,什么农活都交给男人做,而自己写字画画做个饭,日子轻松惬意。

结果离开男人返城后,她又落入徐家人手里,继续当包子,还一当就是四年!

要不是她听到大学生中有个叫钟景同的新同事,估计她还继续自欺欺人,被徐家人奴役吧?

想想现在自己手里只有五块钱,周围没有一个能替她出头的亲友,而徐家三个男人一个拳头比一个硬,还格外听徐母的话,指哪打哪……

但凡深想一下,徐安阳浑身都忍不住打摆子。

她八成当上丝工脑子不好用了,没有退路前,她怎么跟徐家人闹掰了呢?

现在她认错还来得及不?想想她挥霍出去的四十多块钱,八成是不能善了了……

钟景同微垂着眸子,四年没见,这女人倒是越发没出息了,才多大会儿,瘦成耗子的脸表情都七十二变了!

他若无其事地抬起手腕,微叹口气:“还差两分钟八点,主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车间员工上班时间是八点?”

不等那副主任回答,徐安阳的脑袋几乎要分成两半了,一半操控着她冲着车间狂奔,一半让她扭头看了眼男子。

她原来就苍白的脸,这会儿惨白不已,那是,钟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