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阳慢吞吞地走着,也就是原主天天来往学校习惯了,闭着眼都知道路上的坑坑洼洼,不然她去哪里都得稳着步子。

“邱山子哥在家吗?”她敲下敞开的门,清脆地问道。

屋子里传来欢快的应答,一个小姑娘从堂屋啃着黄瓜走出来,“你是谁,咋找我哥?”

看到门口俏生生的女子,她酸溜溜地问着。

邱安阳侧头看过去,就白底红花衬衣、黑色裤子、梳着俩麻花辫的炭黑小姑娘,但是那两颗门牙在阳光下格外熠熠生辉。

“找你哥说通知书的事情啊,为什么两家通知书被换了,而我是最后一位知道的呢?”

“我辛辛苦苦的学习,一双眼睛都要熬瞎了,却什么都没落着,凭什么?”

如今改名为柳安阳的女子,气呼呼地将黄瓜把给扔掷过来,被邱安阳给躲开了,“呸,我看你们就是想赖账吧?”

她愤恨又羞恼地小声说:“当初白纸黑字地写着,我家给你们五千块,还给你家老大安排到镇上粮局上班,给景家三叔从小队长提拔到中队长。我们换个户口,一切就成了定局,咋,你们好处捞着了,又开始不认账了?”

邱安阳挑眉。原主只知道家里人拿了好处,却不知道这么多。

海大不好考,整个镇上都没有一位呢,哪怕在市里考上海大的学生也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数,价格自然高。

九五年在矿上一万五能买一套六七十平米的福利房呢,五千块真的不少了,更何况是在村子里,还搭上不少人情。

邱家有点人脉,不然也不能被柳安莲筛选后送到柳母跟前。

她耸耸肩:“我觉得你们家闹错了吧?我的录取通知书,你们拿到了,将专科的还给我二哥,给我大哥安排工作,帮我姐夫升职,还给我爸妈五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