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由心生,那漂亮不仅仅是样貌上,而是心里的良善、纯真交织出来的,让那份外表的美丽有了光辉。
或许带着替她不平的那点不合时宜的怜惜,莫浩然借着月辉看了过去,女子眉头微蹙,应该是病痛已经开始折磨着她,身子瘦弱得盖上被褥,都有种单薄的感觉。
她的五官在七八年岁月的磋磨下,仍旧缀着美丽的尾巴,可是那与村里妇人一样在烈阳下劳作,蒙了一层暗色,脸上还起了晒斑,终究让这份美丽被残忍的流逝掉。
莫浩然瞧了一眼,便规矩地将目光收回,虚虚地盯着床尾发呆。
一夜过去,束安阳浑身比昨天舒服那么一丢丢,起码只要她捧着脑袋不剧烈活动,基本上不会有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不过晚上她也跑了两趟厕所,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病房里的其他人。
天蒙蒙亮,病房里便有了动静,约莫晚上没什么娱乐,大家伙睡得早,便起得也早。
洗漱、上厕所、打饭,这样平淡的气息合着初夏的微风,倒是挺温馨与闲适的。
至少不像是现实生活中的她,不敢由着性子睡觉,睁开眼也是没有清醒的时间,直接起床洗漱吃饭与打工……
束安阳睁开眼没有看到青年,便好奇地打量了下病房。
这是六人间,除了她跟摔断腿的大娘外,还有一个刚打了石膏、留院观察的小孩子,以及一个刚做了阑尾手术的汉子。
“你对象去打饭了,我瞧着他拎着缸子走的,”大娘忒好事了,不等束安阳问,便笑着先说了,“走之前还看了你好几眼,估计是想跟你说,又怕你好不容易睡着,吵了你休息。”
“这年头啊,能这么体贴媳妇儿,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是少之又少了……不像是我家老头子,脾气又拧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