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盎仁抹了把脸,拆开信,然后表情木然地看完了里面的内容。
信纸上写着一句话——“哈哈,不要担心,我真是临时有事,你们带人按计划赶路就行。”
张伯宪:“……笔迹没问题,不过我觉得将军不是自愿写下这行字的。”
——季容业怎么说都是自幼研读诗书的世家子,开头那两个“哈哈”是什么东西!张伯宪一直不学无术性情暴躁,可就算他都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姚盎仁默默点头,算是赞成同僚的说法。
一位副将提议:“不过将军一刻钟前才离开,我们现在出发应该能赶上。”
姚盎仁就点了下头:“好,现在是白天,料想那些江湖草莽再怎么嚣张,青天白日的,也不会在街上与官兵持械斗殴。”
与此同时,查四玉正站在一棵视角绝佳的大树上俯瞰县衙。
江南地界,处处都有问悲门的明暗据点,查四玉此次是奉命而来,身边带了门主的手令。
为了增加可信度,手令上除了问悲门的公章外,还盖了朝轻岫本人的“载欣载奔”私章,据点内的弟子见到后当然会一力配合。
在据点弟子的帮助下,查四玉按照季容业的模样乔装了一番,她易容的本事一般,据点内弟子的本事更一般,装扮后的模样与季容业本人只有五六分像。好在世代住在本地文书没见过京畿出身的季大人,加上印鉴书信在手,就成功蒙混了过去。
她这么做,主要是希望那些副将能弄错季容业的离开时间跟离开方向,别那么快就将人找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香,就算过了很久,季容业也还是觉得自己能闻到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