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与肝胆相照决然相反的、扭曲却坚固的信任,直到死亡都不会觉得动摇。
问悲门所在的街道不算冷僻也不算繁华,因为占地面积广, 所以即使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人也无法发现。
比如说今天, 排行第六的姜遥天的房内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除了几位恰巧经过附近的护卫略显怀疑地左右看了看外,其他人都一无所觉。
书房中。
姜遥天面色如铁地看着面前的碎片。
虽然主观上并不想要砸碎自己的桌子,可她表达情绪时没有控制住力量,而木桌的耐久又没那么坚固。
诸自飞淡定地将自己的茶杯拿远了一点,免得有什么东西落进茶水里,同时口中还闲适地劝说着:“老六,事已至此,你要保持冷静。”
姜遥天:“我不服气。”又瞪着诸自飞,“你居然能接受?”
诸自飞叹气:“本来不能,但现在我觉得,只要老大还活着,当不当问悲门主,那都不要紧。”
事后他跟李归弦沟通过——如果李归弦只是岑照阙的话,艰虞别院的事件或许不会发生,不过他在跟朝轻岫策划时,因为意见不完全一致,所以决定以棋局的胜负来定主导权。
回想一下江湖流言中有关朝轻岫下棋水平的部分……诸自飞觉得自家老大输得不冤。
姜遥天站起来,昂着头,态度毫不客气:“我只认岑老大做老大,不认得什么姓朝的。”
诸自飞看看李归弦,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神情自若的“姓朝的”。
朝轻岫不知从哪找了张藤椅来放在窗边,自己靠在上面,悠闲地欣赏着屋外的美景,仿佛此刻姜遥天等人争执的话题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岑照阙下定决心让朝轻岫成为下一任门主,当然需要得到门内其他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