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驰光又出声劝解道:“其实朝帮主对咱们不见得有什么恶意,咱们不必惹她不痛快。”
在她看来,自己这边一开始跟朝轻岫谈得不错,谁知柯向戎自作主张,临别前来了这么一手,反而激起了朝轻岫的敌意。
换做京畿,这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可现在却是在江南。
柯向戎哼了一声,心中却也觉得有些懊悔,半晌才道:“本官不过是希望那位朝帮主能病上两天,等税银顺利离开樟湾后,自然会将解药奉上。”
唐驰光在心中摇头——连她也不是很相信柯向戎的话,何况朝轻岫,而且以朝轻岫的性格,又怎么肯将自己要害交到旁人手上。
查乾贵忽然开口:“柯大人,方才那个距离,若是姓朝的当真要灌你酒,就算旁人出手阻拦,恐怕怎么也能灌进去一些。”
柯向戎默然,片刻后道:“那依查老爷子的说法,这人对咱们还有些善意了?”
查乾贵心知不管朝轻岫本来有没有善意,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并不愿柯向戎脸上不好看,于是只道:“反正明天就要离开樟湾,事已至此,不再理她就是,”
闵绣梦等人知道柯向戎是孙相门下,做事风格与清流跟江湖中人都不同,反正大家只是临时合作,等将税银送入京畿后自会分开,所以也不深劝,纷纷应和查乾贵的话:“老爷子所言极是,咱们明天早些走,以免多生事端。”
说完后,闵绣梦一击掌,示意服侍的人撤去花厅内的杯盏,然后又安排巡夜的人手。
查乾贵带的弟子多,他让堂孙女查四玉领着门中弟子守上半夜,查二珍领着剩下的人守下半夜,自己同样不辞辛苦,睡库房在附近,保证一旦出事,就能立刻赶过去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