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确认了一下:“这位孙兄应该不是大公子安排在此的人?”
余芳言:“是,他一向跟瞻弟更熟悉。”
朝轻岫点点——从言语神态看,孙老二对余芳言的态度也不像是对上司,而更像是对待同公司的一个陌生高管。
她继续阐述自己的思路:“孙兄白天一时兴起去库房里逛逛,倒还正常,不过晚上和深夜时还过去,未免显得过于勤奋。”随后又叹了声气,“我今日时间有限,还请孙兄勿要有所隐瞒。若你担心吐露真相后受到惩罚,那也不必多虑——出了这样大的事,余二管事如今自顾不暇,孙兄的下场必然不会很好,事已至此,还不如干脆交待,说不定可以戴罪立功。”
许白水看一眼帮主,觉得朝轻岫是会安慰人的。
孙老二牙关打颤,许多为自己辩解的言语卡在喉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既是因为朝轻岫敏锐,也是因为她武功深厚,展露锋芒时,能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越是高手,就越容易产生独特而鲜明的气质,直到修炼到返璞归真的境界,那种气质才会慢慢收敛于内。
朝轻岫翘起唇角:“既然孙兄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那我就问得再仔细一些,也好帮你回忆。请问你当日是自己进去,还是有人叫你进去?进去的原因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若是为财,那你赚的那些钱,有没有分给余二管事一些?”
在她想来,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除非纯为乐趣,否则就得在感情以及利益驱动两者里选一个作为动机。
朝轻岫不觉得孙老二半夜进库房跟感情因素有关,那么就是利益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