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占定笑容可掬:“送自然算是要送的,诸位若是喝习惯了,还愁不肯照顾不二斋的生意?”
此刻所有客人都到齐,韩思合转头看了眼边上的仆役,微微颔首,示意可以开席。
各色凉菜热菜被陆续送上,负责此间的男使女使在旁替客人布菜。
绿波庄的菜品做得干净仔细,火候与刀工俱佳,朝轻岫尝了点酱兔腿以及炙鹌鹑,顿时觉得上头的孜然洒得恰到好处。
使女又给朝轻岫盛了点杏饭。
江南果品多,除了常见的鲜果与干果外,本地的厨子也会对各种水果进行烹饪处理,比如将鲜果洗净去皮,加入道米饭内一块煮熟,取其香甜之意。
朝轻岫以前也吃过杏饭,却都不如绿波庄做的,碗内的杏肉与米饭混合得恰到好处,滋味清甜绵软,而且一点不腻。
要不是自拙帮的经济情况大有值得忧虑之处,朝轻岫都想把绿波庄的厨子挖到燕还阁去。
众人大多安静用饭,偶尔才与其他人说上两句话,忽然间,史伯寿抬起头往外看,朝轻岫的神色微微一动,也随之望去。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一个穿着文士长衫的中年人从外面走进此间,她的视线先是落在了韩思合身上,然后又忍不住望向徐非曲。
徐非曲早已经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
此情此景,再联系刚到绿波庄时船娘说的话,朝轻岫自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徐非曲曾经在郜方府的官学中读书,面前之人想必就是她以前的老师。
从来人方才短暂流露出的遗憾看,她对徐非曲不继续读书一事甚感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