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有线索了吗?”夙沐作揖行礼,忙问道。

“方才从下人口中问出了些东西。”

县尉环顾四周,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后,他在夙沐耳边低声道:“钱员外乃是清城新秀富商,清城乃文化之地,其民多不喜满身铜臭之商贾,钱员外之子便是于当地书院受辱,这才迁居于此,而在你舅舅前,他在大兴县也曾有过一名教书先生。”

夙沐抬眸,眸中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本官依此讯,使人访得钱铭生前之塾师。据其言,钱铭生似对自己为商贾之子甚为不齿。

某日,其塾师携一学子来访,欲令二人互学互励。然而,钱铭生不顾先生颜面,强行将其学子逐出钱府。塾师见状,愤怒离去。钱员外闻之,后寻至你舅父。”

县尉缓了缓气息,“钱铭生既为汝舅学子,易于接近其物,彼有作案之动机,亦有作案之时间。”

这一刻,夙沐放下了对县尉的成见。

“那是不是可以抓人了?”

“不可。”县尉摇摇头,“这只是本官的猜测,没凭没据,如何抓人?你莫要急躁,给本官些时日,本官自会一一查明”

“如果钱铭生他自己亲口承认了呢?”

县尉一怔:“那自然就不需要再查下去了。”

夙沐眯了眯眼眸,与县尉低语了一番。

……

不到半个时辰,陆书白和钱员外父子再次站在了公堂下两侧。

公堂之上,伴随着云板响起,左右两边衙役,一侧呼“恶无”,一侧呼“无恶”,彼此交错,让人听似“威武”。

堂下,钱铭生身上杖伤,被钱员外搀扶着。

他忍不住低骂道:“明明都人赃并获了,这还有什么好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