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辰没说话。
“母子关系本来就这样,尤其你都成家立业了,妈总不能天天对你嘘寒问暖吧。”月初曼说道,“台湾作家龙应台不是写过这样一篇叫《目送》的文章吗?我觉得挺好的,我背得很熟练: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
“不用追。”江少辰说道。
“嗯嗯,对。我觉得这样的亲子关系挺好的,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头疼婆媳关系,其实本质上都是婆婆没有做到真正的退位。你看逍遥他们家不就是吗?”
江少辰点了下头,“好了,可以下来了吧,你所说的大树,都过去两棵了。”
“哦。”
“你看看我的衣服。”他指了指胸口处的衣服,一脸嫌弃,“你可睡得真死”。
月初曼老脸一红,“不就一件衣服吗,赔你就是了。”
“你那么小气,会舍得花这个钱?”
“当然舍不得。我的赔就是帮你拿去干洗。”月初曼扮了个鬼脸,“不过,你做为男人,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江少辰正想反驳,月初曼已经笑嘻嘻地跑开了,“前面竟然有烤红薯,难得啊。”
“不,不是,这不是应季的,你不能吃,我们不是说要去吃中餐吗?”
“不想去了,我就想吃红薯,还有烤玉米。”
烤红薯的是一位年约七八十的老爷爷,他穿着极不合身的泛黄的t恤,佝偻着背,干枯如柴的双臂抱着消瘦的肩膀。
虽然还是夏季,但因为温差大,此时也有点冷。
老爷爷估计在给自己取暖。
月初曼感到一阵难受。
老人看到突然过来的买主,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