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公子如何了?”

郎中捋了捋胡子,道:“脉象十分奇怪。”

他道:“若能过得了今夜,大抵便好了。”

“若……过不去呢?”

“那便是没有了。”

知行不禁红了眼,哽咽着继续问道:“开些药,也不行吗?”

老先生只摇摇头,慢慢地收拾医箱,是只能如此的意思。

楚序这病十分奇怪,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未能将其摸透。

如今,一切只能交给造化了。

房内迎来了许久的沉默,知言低头清理着房内的血迹,豆粒大的泪珠却不断地往下滑落。

知行也好不到哪,一边用温水给楚序擦着手,一边泣不成声。

他们自幼跟着楚序,却从没想过有一天,楚序也会有离开他们的可能。

待该做的都做完了,知言道:“我去让人将小晚叫来吧。”

“嗯。”

事到如此,还管什么担心不担心。

知行问:“高家女郎呢?需要叫来吗?”

“不了。”

今日下午楚序一直隐而不发,就是不想让高闻雁知道,否则那一口血也不会生生挺到她走为止。

楚盈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楚序醒了要见她。

跨进房间的那一刻,迎面扑来的沉重感令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疾步走向楚序,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

“哥哥。”

她只知道楚序上午旧疾复发,不是听说好好地回府了吗?怎现下这般模样了?

“怎么样了?老先生怎么说?”

奈何那两人都是死一般的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