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从容不迫地接受儿子离开的现实,尤其是儿子前段时间已经好转,病情忽然急转直下。
如果一直没有希望,她可能还会平静一些,但给了希望又陷入绝望,那种感受好似生生将她的心头肉剜下,痛不欲生。
听着九阿哥在通贵人怀中费力地喘息,康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站起身,对郝如月说:“你脸色很不好看,朕送你回去。”
太医都说不好了,他们还在这里等什么,等着看九阿哥咽气么?
郝如月脑子有些乱,却在皇上跟她说话的时候,好像理出点头绪。
她并没有立刻起身,仍是坐着问通贵人:“是你叫人把皇上请来的?”
通贵人哭着摇头,她不想让皇上看见九阿哥这副样子,留下心理阴影,从此厌弃她。
果然不是通贵人,郝如月仰头又问皇上:“刚刚是谁去禀报的皇上?”
这个康熙也不知道,还是梁九功回的话:“是通贵人身边的大宫女碧玺。”
通贵人之前为何一直隐瞒九阿哥的病情,别人不知道,她身边的大宫女还能不清楚吗。
通贵人明显在回避,甚至想隐瞒这件事,生怕皇上知道。而她身边的心腹没有问过任何人,就自作主张地跑去乾清宫报信儿,要说这里面没点什么,反正郝如月不信。
又想到自己是如何卷进来的,郝如月只觉这个碧玺很不简单。